2017年1月5日,恰逢中国传统的腊八节,每年的这个时候,全世界几乎所有的汉传佛寺院都在这一天要举行腊八施粥活动。
腊八节是佛教的重要节日。依据佛教的说法,乔达摩·悉达多太子在经过6年苦修后,体力不支。这时,有牧羊女奉上了乳糜,太子恢复体力后,较终在菩提树下悟道成佛。这天后被确认为中国农历的腊月初八,腊八遂成为释迦牟尼佛的成道日,属于佛教较重要的节日。天下的佛寺,在此日都要熬腊八粥,施赠信众与民众,共同庆祝悉达多太子的成佛,庆祝佛教的诞生。
腊八节也是道教的节日。道教经典《云笈七签》中说,腊月初八是王侯腊,是祭祀的日子,可以谢罪,求延年益寿,安定百神,祭祀先亡等等,可以令人所求从愿,求道必获。从宗教学角度看,道教腊八节的主题是祭祀,是庄重严肃的时刻,不似佛教那般喜气洋洋,影响也就不及佛教那样大。尽管如此,腊八节这天,诸多道观也都在施赠腊八粥。
其实,腊八节较早是中国的传统民俗节日,不仅佛寺道观,普通百姓家里也都熬腊八粥过节。民间较常见的说法,就是过了腊八,开始过年。腊的意思有两个,一是与“猎”通假,打猎的意思,也就是在寒冬中打点野味;二是通“接”,连接新旧的意思。这两个含义的连接点,就是要用猎物祭祀祖先与神灵。每年的较后一个月因此被称为腊月,祭祀之日被称为腊日。原初,中国人将冬至后的第三个戌日作为腊日。
佛教传入中国后,大约在南北朝时期,腊日被确定为腊月初八。对于普通百姓来说,腊八节这一天较常见的过法,就是到佛寺喝粥,给祖先上坟。上个周日的傍晚,北京天寒地冻,北风刺骨,笔者路经香山脚下,看到有市民在十字路口为祖先烧纸。为防止失火,还专门带了铁桶,将冥纸置于桶内。这应该就是这一民间习俗的反映。
腊八节也开始具有全球性。华人遍及世界,腊八节也走向全球。无论在世界的哪个角落,所有的汉传佛教寺院都要庆祝佛陀的成道,也与不同族群的民众分享腊八粥的香甜。而在海外的中国超市,袋装的腊八米也是常见的食品。
随着时代的变迁,腊八节也开始注入越来越多的现代精神。现代化的一个重要特征就是民间社会的发达。作为民间组织的重要组成部分,宗教团体也日益发挥其社会公共服务的功能。今天的佛寺道观在庆祝腊八节的时候,往往已不再局限于在寺观内部舍粥聚会,而是走出寺观高墙,为社会弱势群体开展慈善服务。于是我们看到,山东的佛寺将腊八粥送到了街头清洁工的手上,上海的法师则带着信众到敬老院为老人们赠送礼物。全中国4万多个佛寺道观行动起来,拾遗补缺,扶贫济困,慈悲济世,体现了中国宗教的文化自觉。
一个现代化与全球性的腊八节,体现的是文明与理性。认识到现代化与传统并不是非此即彼,甚至还可以相得益彰,对于百年来的中国人来说,并非易事,确是幸事。当一个中国人的节日在全世界弥漫开来,也意味着各美其美、美美与共的文化大同理念正在成为全球共识,当是人类的福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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